第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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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秒之后，里面果然传来了声音。 “是、是我”不知道为什么，她的声音有些喘，“能拜托你们，出去等我一会吗？” “你没事吧？”听到她的声音，空皱眉关心道。 “是啊，我们好像听到了有东西碎掉的声音，你没受伤吧？” 两人走到门口，想打开门，却发现门似乎是从里面反锁了，推不开。 “我……没事，”她断断续续的解释，“是因为，在做菜，不小心……唔……” “是在研究新菜品吧！”派蒙恍然大悟，“可是遥，你的声音真的好奇怪，该不会是在背着我们偷吃东西吧？” 门后陷入了沉默，这样的沉默被派蒙自动理解成默认，于是她气鼓鼓道：“好啊，试吃新品还要躲起来，你变了！” “没有……呜……” 少女的声音似乎带上了哭腔，把派蒙吓了一跳，她连忙安慰：“我和你开玩笑的！只、只要你让我 后厨门迟迟不开，在她许诺之后一定会给派蒙免费试吃新品后，派蒙才跟着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。 脚步声越来越远，直到消失，遥意识到他们终于走了，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。 这个带着惩戒意义的吻也终于结束，短短几分钟无比漫长，她感觉自己这具人偶身体中的心脏都要跳出胸口了。 “混蛋！” 少女恶狠狠的瞪着少年，散兵非但没有生气，反而紧紧拥抱着她，胸口还不断震动着，发出恶作剧得逞般的恶劣笑声。 她知道，散兵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，就是想看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，可他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。 “拥抱也好，接吻也好，为什么总是要对我做这种事？”平息之后，她问他，“我们应该刚认识不过两天。” “两天？”少年的身体一僵，他嗤笑道，“可你看着我的眼神告诉我，这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。” “你到底在隐瞒什么？” 遥惊愕的瞪大了双眼，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心脏又疯狂跳动了起来。 难道他猜到之前那两次都是她了？可是不应该啊，她这三个身份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联系…… 总而言之，绝对不能承认。 “你看错了，”她移开视线，斩钉截铁道，“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。” 她将被他拉远的话题再次拉回：“你还没有回答我，你总是这样对我，到底……对我抱有怎样的情感？” 明明想问他是不是喜欢她，可话到嘴边，遥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。 而散兵垂眸看着她，仿佛想从那双眼睛中看出其他的什么来。片刻之后，只化作自嘲。 “你如何看我，我便如何看你。” 遥的双眼微微睁大。 他的意思是……他对她的情感，和她对他的情感是一样的？ 可是她连自己对他的心意，都搞不清楚啊。 散兵在她心中，真的只是一个自己喜爱的游戏角色而已吗？ 每一次被他亲吻时，她心跳频率总是会控制不住的飙升，就算知道他只是一时兴起在欺负她罢了，她却总是还抱有一丝幻想。 可说到底，她总归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，也许很久，也许很快，就会回到属于自己的现实世界。 到那个时候，散兵对于她来说，又变回了那个自己求之不得的游戏角色。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。 就算安慰自己，只是在这个世界谈一场简单的恋爱罢了，可她如果陷得越深，离开的时候就会越痛苦，而对于散兵来说，她的离开也不亚于一次背叛。 无法再直视他的眼睛，遥沉默的垂下眼眸。 仿佛是从这无声的沉默中察觉到她的回答，少年发出一声冷笑，他握住她的肩膀，想质问什么，却最后只留下一句。 “你已经被愚人众盯上，那边的订单不要再接，最近老实待在蒙德城，不要出去。” 然后，两人擦肩而过，他打开门，离开了。 “谢谢。”遥低着头，没有回头看他。 戴着市女笠，身穿稻妻服饰的少年从蒙德城门匆匆离开。他的帽檐拉的很低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只能看到他紧抿成一条线的苍白的唇。 派蒙和旅行者在蒙德做完委托，正巧远远看到他离开的背影。 “是散兵！”派蒙惊呼，“他终于走了！也不知道，他想要找到的真相，到底找到了没有。” “一定找到了吧。”空看着他的背影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。 两人回到遥的外卖店，正好看到少女将两碗热气腾腾的菜肴端到桌上。 “这就是鳗鱼茶泡饭吗？好香！”派蒙扑了过去，双眼亮晶晶。 “这是我特地为你们准备的，”少女笑眯眯，“今天辛苦你们了，快坐下尝尝！” “多谢。”空拉开凳子坐下。 而派蒙已经开始炫饭，吃的一脸满足：“好吃！遥你真好！” 风卷残云将一大碗茶泡饭炫完后，派蒙捧着圆鼓鼓的肚子，一脸回味无穷：“鳗鱼肉质新鲜滑嫩，用茶做汤底，鲜而不腻，这道菜我给99分！扣的那一分，是因为茶汤稍微有一点点苦……” 空慢条斯理的用饭，闻言也点了点头，表示赞同。 遥捧着脸叹道：“用来做汤底的茶实在是太苦了，我已经用了好几倍的开水泡茶，才达到现在这样的口味，看来还不够，还得用更多水才行。” 派蒙恍然大悟：“所以，刚刚你的声音那么奇怪，就是因为在调试茶的味道吧！” 此话一出，原本脸色正常的少女，整张脸嘭得变红了。 她移开视线，眼神闪烁，傻笑着挠挠头：“没错，派蒙真聪明！” “哼哼，那当然了，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派蒙的眼睛！”被夸了一句的派蒙直接得意到升天，对少女突然脸红的行为，并没有多想。 但这一幕却被空注意到了，一向缺根筋的他直言道：“你怎么了，不舒服吗？” “没有！”遥受惊般站了起来，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刺啦一声响，“我就是突然有点热，想出去吹吹风，这是委托奖励，多谢你们今天帮我。” 说完，她就急匆匆的拉开后厨门，躲到了店铺后门外的小路上。只留下空和派蒙迷茫的面面相觑。 可恶，可恶，可恶！ 她坐在门槛上，双手抱膝，将头靠在膝盖上。 那些暧昧和难堪再次被唤醒，一幕幕在眼前闪过，让她无地自容。 带有惩戒意味的亲密的吻，从他口中渡来的苦涩茶汤，被那样紧紧的拥抱着，仿佛最亲密的恋人那般，真的会让她误会的啊。 而且，她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他的感情，他竟然就这样真的走掉了。 果然只是玩玩而已吗？ 黄昏时分，至冬国的风雪之中，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六席散兵，正式归来。 执行官的议事厅里，公子达达利亚早就走了，只剩下得到消息而来议事厅等待他的博士和富人。 博士的视线从书上离开，转到从风雪中一步步走来的人偶少年身上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。 去蒙德调查不过三天，他浑身的气势却变了，少了些张扬和狂妄，多了些沉默与内敛，光是站在那里，就仿佛要和至冬的风雪融为一体。 “你回来了，”富人笑着询问，“事情调查的怎么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