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这时。
“阮丹青?”
背后,有人唤他。
阮丹青循声回头,看到褚曼丽,还有六七个衣着鲜亮的男女,十分热闹。
他们齐刷刷注视自己。
他窘至极点,恨不得立时挖个洞钻进去。
他应当是对他们笑了一下。
一个不像话的、掩饰尴尬的笑。
他简单说:“抱歉,失陪。”
然后,逃之夭夭。
阮丹青心惊胆战、灰头土脸地跑了。
一夜未睡。
阮丹青问他打工所在的餐厅的老板,是否允准他提前销假上班。
老板说,已排班给他人。
他只好作罢。
阮丹青写邮件给伴游工作的介绍人,告知自己提前离开之事。
天塌了的篓子也得善后。
他斟酌每个字句,不现实地期待漂亮的文笔或能减少赔偿。
他写得龇牙咧嘴。
信发过去还没十分钟,即收到回讯。
而且,竟然是褚曼丽直接打来。
“……事出意外,这绝对不算你违约,我也不会追究。
所以,不会有赔偿金。
你尽可放心。”
语气温和,甚至像在请他谅解。
阮丹青发怔,轻声说谢谢。
褚曼丽的笑像他们是朋友:“我看我舅舅蛮喜欢你。”
“呵呵。”
他干笑。
才认识半天——不,一晚上——哪称得上喜不喜欢?
喜欢他的脸还差不多。
正常,他漂亮嘛。
阮丹青心惊胆战了大约三天,便放松下来。
没人找他。
船上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。
梦过无痕地消散。
也是,阮丹青好笑地想,他只是个小东西,怕什么,何至于让褚世择惦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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