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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后,狄克开始日以继夜地作画。他本就有双侧肺炎,在母亲的画室熬到深夜,累得吐了血又发了几次高烧。但即便父母苦苦央求,即便亨利下了病危通知,他也着魔般不愿放下画笔。他从医生模棱两可的回答中得知他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,艾利蒙喜欢画,画是他和艾利蒙之间唯一的桥梁和纽带,别无他法。
半个月后,他终于画出了一幅满意的作品。橙色的圣心百合盛开在一片葳蕤浓郁的绿色上。这是艾利蒙在他心中的印象,橙色的,温暖的,同时也是圣洁的,高贵的。
他要把这幅画送给他。他迫切地想要见到他。
于是,一个春日的早晨,他从伯明翰启程,带着那幅画,抱了一束未开的芍药花,摇轮椅去伦敦。
整整200公里。连续几日都是晴日,少年扶轮问路,在第三天顺利抵达了伦敦。那张美到妖异的面孔上的神情是那样宁静而虔诚,如同进行一次朝圣。
他按响了绿篱前的门铃,管家打开门,把他请进了诺曼伯爵的庭院,进屋通报卡文迪许家的幼子的到来。
正准备写生的艾利蒙下楼来,看见他手里的芍药,匆匆说了一句“请等一下”,就折返回去。
他很快再次出现,怀里抱了一只中国产的青瓷瓶,瓶中的清水随着他的步伐晃荡,发出微波轻推画船,或手摇橹般温柔的水声。艾利蒙小心地把芍药插进花瓶:“今天天气不错,伦敦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。”
“我们在庭院里坐吧,刚巧我想画一张写生,”他问狄克:“来点点心和茶吗?”狄克点点头,他注视着对方的背影,突然感到了一阵燥热的干渴。
渴。近乎灼烧的干渴传遍了他的全身,像在沙漠中被水井吸引般,他不知不觉地拿起桌上的花瓶,深深喝了一口里面清凉的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