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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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蒂夫已经醒了，这是正常的。以他的身体素质，偷袭的那点力度能让他晕个几分钟，就已经是他对辛西娅完全不设防了。 他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，分不清自己此刻是愤怒更多，还是担心更多。 辛西娅的手机直接关机了，电话和短信当然石沉大海。史蒂夫想尽办法找她，却发现自己不认识她身边的任何人。 他倒是见过两次托尼，但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。去斯塔克大厦找他也不现实，每天想见纽约首富的人太多了，他要是没有预约，前台都不会理会他。 至于他说自己是辛西娅的男朋友——倒没有人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，凭他的容貌都不用自证。但问题是，拥有过这个身份的人也太多了，没什么好稀奇的。 史蒂夫倒是有把握撂翻保安闯上去，但这样闹出来的动静也太大了。在不确认辛西娅到底在哪，她是否安全的前提下，史蒂夫也不敢擅作主张，万一这会把事情推向糟糕的方向呢。 他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，每分每秒都是煎熬。 直到现在，辛西娅终于回来了。 她看上去很累，这让史蒂夫又气又心疼。他快步走过去，还没考虑好要说什么，辛西娅已经抱住他的腰。 “我好困。”她说话都有气无力的，“抱我去房间睡觉。” “辛西娅，你……” 史蒂夫觉得他们需要好好谈谈，但是，辛西娅已经睡着了。 她就这么站着，靠在他怀里，都能直接睡过去？ 一句说明都没有，解释也没见到，她不知道他有多着急，有多为她提心吊胆吗？ 史蒂夫感觉胸口有股气被堵住，他既撒不出来，也不甘心就这么往下咽。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，辛西娅都累成这样了，要他强行把她叫醒，他也不忍心。 “……你真是生来克我的。” 史蒂夫将她抱起来送回主卧，哪怕在脑海里幻想了将她重重抛到床上，这样稍微能解气，但在实际动手时，他的动作还是无比温柔，生怕惊醒了她来之不易的睡眠。 他甚至还帮她换了睡衣，确认她身体的每个位置都没受伤。守在她床边时，史蒂夫心情复杂极了。 每次，在他以为她是爱他的时候，她总能给他从头浇下一盆冰水；但当他伤心失望时，她又会给出一点甜蜜的糖果，让他沦陷得更深。 比如现在——她睡得那么沉，却还是下意识往他这边靠。她嘴里呢喃的，也是他的名字。 史蒂夫拿她毫无办法，辛西娅实在叫人又爱又恨。 但当他抱着她，吻着她，感受她全身心依赖他的心跳脉搏时，对她缠绵缱绻的浓烈爱意，还是胜过了他能想到的所有。 “小月亮……” 史蒂夫轻声呼唤她的昵称。 他心想，或许那样皎洁的月光，从来不是谁的专属。 辛西娅这一觉睡了很久，等她睁眼后，天已经黑了。 她肚子很饿，于是循着香味去厨房。贴心好男友史蒂夫正在煎牛排，辛西娅怀疑就是黄油香把她从睡梦中唤醒。 她从后面抱住史蒂夫，脑袋在他背后蹭蹭。 “你怎么先起来了。”她和他撒娇，“睁开眼后不在你怀里，我还有点失落呢。” 史蒂夫真想叹气，她是怎么做到语气如此自然的？ 他当然也不想和她闹矛盾吵架，但这件事可以被这么含糊带过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？ 辛西娅探出头：“牛排要五分熟的。” 史蒂夫：“……嗯。你去外面坐着等我。” 感觉到男朋友的心情应该不太好，自知理亏的辛西娅溜了出去。 史蒂夫突然问她：“对了，多利呢？” 多利兽还在她的备份空间里，但辛西娅从电梯里出来时，并没有把它带出来。 辛西娅顿了顿，随后回答：“我给它换了新的仿生体，旧的那个被我爸爸拿回去了。” 嗯，就说【新的仿生体】在她的实验室里，这样等会多利兽从计算机里出来，也解释得通。 史蒂夫点头，没再说什么。 看来她这次外出还有托尼参与，至少没单独行动。 顺口忽悠男朋友的辛西娅打开计算机，其实她想过要和史蒂夫说实话的事情，但绝不是时间紧迫的现在。 她要解决等级兽的乱码问题，要建立属于搭档者联盟的神圣计划互联网络，要做好与邪恶数码兽战斗的相关部署…… 辛西娅的事情太多太忙，之前一直想要的机械手臂也没空去关注。九头蛇和神盾局的问题，她全交给托尼去处理了，包括史蒂夫到底隐藏了什么真实身份，她都无暇关心。 她会和史蒂夫坦诚沟通的，只是要晚点……不会太晚，等解决数码兽危机之后吧。 端着牛排从厨房出来的史蒂夫，看到的是又忙碌起来的辛西娅。而“换了新仿生体”的多利，则紧紧依偎在辛西娅身边，额头上还插着数据线。 辛西娅的手指在键盘上忙到飞起，史蒂夫无奈道：“你到底吃不吃？” “我吃，肯定吃，我饿了。” 辛西娅嘴上是这样说，手中的动作却没停。史蒂夫看得直叹气，认命地将牛排切成小块，用叉子喂到她嘴边。 “好吃吗？”他问她。 “好吃。”辛西娅眼睛盯着计算机，嘴里嚼着牛排，含糊不清地说，“你真好，我太爱你了，史蒂夫。” 老实说，史蒂夫并没感受到她的爱——就像辛西娅完全没注意到，他都快将她的牛排煎成全熟了。 他中途还喂她吃了西蓝花，辛西娅之前都不吃这个，这会张嘴就咬。 史蒂夫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拳打在棉花上。他告诉自己，辛西娅要做的事对她真的很重要，她不是故意忽略无视他的。 他回去清理碗碟，断断续续听到她在说什么“诅咒”、“邪恶”之类的词语，她应该是在和某人通话交流。 史蒂夫发誓，他绝不是故意偷听，但超级士兵的听力是被动技能。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，越听越担心，辛西娅到底在为什么事情忙碌，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？ 史蒂夫思考许久，还是在辛西娅挂断电话后坐到她面前。 “辛西娅，我们需要谈谈。”他严肃地说，“开诚布公地谈一谈。” 视线切回辛西娅视角。 她睡饱了觉，多利兽也调整好状态，至少能直接面对她，而不是缩在备份空间里了。 辛西娅用数据线连接它和计算机，安慰它：“进化后出现差错不是什么大问题，太一的亚古兽也曾错误进化为黑暗暴龙兽，纠正过来就没事了。” “等级兽确实是疫苗型数码兽，你的进化方向是对的，一点乱码而已，我能搞定。” 辛西娅的语气非常肯定，在她的鼓舞下，多利兽也恢复了自信。 果然，搭档的情绪是很重要的呢。 辛西娅猜测，等级兽的乱码或许和她有关。会不会是她的疲惫和焦躁，在某方面影响了等级兽？ 事实和她想得差不多，在辛西娅睡觉的时间里，她的计算机已经在固定程序下完成了乱码分析。 再结合光子郎发来的意见参考，辛西娅找到了乱码产生的源头——等级兽背后的双剑。 这两把剑的正式名字是格雷达尔法，具体来源已不可考。在托尼发来的能量值追踪报告中，等级兽的峰值几乎是多利兽另一个完全体形态多路暴龙兽的两倍，都快赶上其他究极体了。 当然，能量值并不是战斗力强弱的唯一判定方式。等级兽拔出双剑时固然厉害，但这两柄剑自带诅咒debuff，容易让使用者失去理智，敌我不分，攻击眼前的所有目标。 “原来如此……” 辛西娅明白了，从等级兽进化到完全体以来，它就一直保持着拔剑姿态。她又带着它去到哥谭，如八神光所说，虽然还没在哥谭和敌人开战，但这座城市的黑暗气息实在太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