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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祸事临头 “你改日出去买个丫鬟回来，身家一定要清白的，我说的你可明白。” 此时的谢韶婉在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照下，面孔如鬼魅般阴晴不定。 红情自然明白谢韶婉的意思，连声答是。 次日清晨，谢韶婉早早的就起身了，今日她要去福安堂给祖母请安。 此时红情正在服侍谢韶婉梳洗，有个丫鬟在门口东张西望的。红情看到认了出来，知是谢韶婉让留意春芜的柳儿。 谢韶婉也看到了柳儿，“姑娘，应该是有春芜的消息了。” “让她进来说吧。” 红情出去将柳儿带了进来。 “那个贱人是不是回来了，让她过来见我。” “回姑娘，春芜一夜未归。” “这个贱人，如此大胆，派人出去找。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。”春芜一夜未归，谢韶婉的心也有些不踏实了。 只是眼看着到了给祖母请安的日子，一切只能等她回来在处理。若是请安去的迟了，又得吃祖母一通说教，她可不想在被罚了。 谢韶婉到福安堂的时候，也只有谢韶锦和谢韶茵已经到了，谢韶卿还未来。 “给祖母请安。”谢韶婉端端正正的给白氏行了一礼，三姐妹也互相行了礼。 “看来宁嬷嬷那些规矩是没有白教。婉儿这丫头几日不见，看着倒是越发的沉稳了。这才是谢府女儿的样子，切不可学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风流模样。” 白氏话音刚落，谢韶卿就走了进来。给白氏请了安。坐在了白氏的右下首。 “姐姐，今日怎来的这般迟。巴巴的让祖母在这里等着姐姐。”谢韶婉不怀好意的说道。 “孙女来的迟了是孙女的错，请祖母责罚。只是孙女今日来迟也是有原因的。”谢韶卿眼含深意的看了谢韶婉一眼。 “有何原因妹妹倒是说说。”谢韶锦一副坐看好戏的模样。 “妹妹今日来的时候，远远看到荷塘边有个丫鬟，似要自寻短见。就派云露将人救了下来。所以就耽搁了些时间。” 谢韶锦听了，觉得丫鬟的事就是谢韶卿来迟的托词，倒也没有在追问。 “人救下来就好，这府中可不能再有枉死之人了。”白氏听了倒是信以为真。 “还是祖母心善，我们谢府几代书香世家，以礼待人，怎可有逼死丫鬟之事发生，那样岂不是辱没了祖辈留下来的清贵之名。” “你们都听听卿丫头说的，你们是谢家的女儿，自当事事应以谢府的尊荣为重。” “孙女谨听祖母教诲。”三人齐声说道。 丫鬟将沏好的茶水端了上来，谢韶卿端起茶盏，掩袖喝了一口茶水。 “祖母，这是什么茶，如此清甜。” “这是今年新上的雪山雾芽，你若是喜欢，一会儿让宁嬷嬷给你带些回去。” “那孙女先谢过祖母了。” 说完，谢韶卿丝毫没有想将刚才之事继续说下去的意思，谢韶婉想问，又怕谢韶卿真说出些什么，此时倒真是有些坐立不安了。春芜落到谁的手上都可以，就是不能落到谢韶卿的手上。 谢韶婉有意无意的看着谢韶卿，想从谢韶卿的脸上看出些什么。但谢韶卿却永远都是一副谦恭有礼，不徐不缓的模样。 “婉儿妹妹，你是怎么啦？如此坐立难安的。” 白氏听了这话，心中很是不痛快，但看着谢韶婉的模样却是如坐针毡般难受。 “是不是嫌我这老婆子啰嗦，你下去吧。” “祖母误会了，孙女是月信到了，肚子疼痛难忍。”白氏听了脸上才缓和了不少。 “你要是不舒服，就先回去吧。” “多谢祖母体谅。” 还未出福安堂的小院，谢韶婉就看到了在月洞门焦急踱步的红情。 “姑娘，你可算是出来了。” “是不是春芜有消息了？” “春芜在清芷苑，有人看到春芜在清芷苑内。” “姑娘，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？” 知道了春芜在清芷苑，谢韶婉反而是冷静了下来。看谢韶卿刚才的模样，并不想将此事告知祖母。只要谢韶卿不将此事说出去，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。 这个时候，谢韶卿也出来了。 “妹妹不是月信来了，怎的还在祖母院外徘徊。妹妹不怕祖母出来看到吗？” “你把人交给我，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。” “妹妹在说什么，姐姐听不懂。” “你将春芜交出来，此事我便不再追究。你为何要管这种闲事？” “春芜现在是在我的院中，我看她做事倒也伶俐，所以打算将她留下来。何况这是妹妹的事情，怎会是闲事。” “她是我房中的丫鬟，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父亲和祖母吗？” “妹妹说错了吧，怕的人应该是你吧。要不我们现在就进去让祖母评评理，温婉可人的妹妹竟然做出了如此令人发指的狠毒之事。”谢韶卿仍然是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。倒是谢韶婉此时有些狼狈，大声的喊道：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 “我什么也不想干，只是想同妹妹讨样东西。春芜和谢林的卖身契。” “这不可能。”谢韶婉一口回绝道。春芜要么死，要么就得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心，她才会放心。而卖身契就是牵制春芜和她哥哥的唯一东西。 “谢林的我可以给你，春芜的不行。” “我说的很清楚，我要的是她们两个人的卖身契。缺一不可，妹妹若是想好了，就来清芷苑找我。” 说完，就带着云露回了清芷苑。 清芷苑内 “姑娘，三姑娘若是不愿将春芜的卖身契交出来怎么办？” “她不敢不交。春芜，这次只能给你讨回卖身契，怕是不能为你主持公道。你可愿意。谢韶卿心里清楚，此事就算是闹到了父亲和祖母那里，她们为了谢府的名誉也定会压下此事，最多是责罚一下谢韶婉了事。而她最担心的则是春芜的安全，为了谢府的名誉，白氏可能会对春芜痛下杀手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 “春芜愿意。”春芜从未想过谢韶卿能为自己要回卖身契。她只求不要将她嫁给尤重那个无赖，不要在回云溪阁。 姨娘救我 “姑娘，我们现在该如何做？” “等。” “三姑娘若是不来呢？” “谢韶婉一时想不明白，但苏姨娘不会。这个交易对谢韶婉是百利而无一害。苏姨娘如此精明之人，自然能看的出来。所以，今日晚间谢韶婉必会将卖身契拿过来，以免夜长梦多，生了变故。” 云溪阁 “姑娘，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姨娘？让姨娘为姑娘出出主意。” “不行，不能让姨娘知道。姨娘知道了免不得又要责罚我。” “姑娘，姨娘是你最亲的人，自然事事都会为姑娘着想，就算有时责备姑娘也是因为姨娘关心姑娘。” 红情看出了谢韶婉此时有些六神无主，这件事要是在拖下去，只会对谢韶婉不利。何况她也牵扯在内，到时候用她替罪也未可知，所以此事必须早些了断才是。 “谢韶卿为何处处都要与我作对，这个贱人，我绝不会放过她。”谢韶婉厉声的说着。 “随我去找姨娘。”谢韶婉此时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也只有她的姨娘。 苏姨娘看着似是刚哭过的女儿，关切的问道：“婉儿，这是怎么啦？” 谢韶婉没有说话，只是一把抱住了苏姨娘，抽泣着说道：“姨娘救我，姨娘救我。” “到底是出了何事？你坐下了慢慢说。” 谢韶婉忍住哭泣，深呼吸了一下道：“昨日女儿放春芜出去，但春芜竟一夜未归。直到今日早上，女儿才知春芜被人强行留在了院中。” “是谁如此大胆？竟敢扣留别院丫鬟。” 谢韶婉此时反而不敢言语，身旁的红情道：“是二姑娘。” 苏姨娘听到谢韶卿的名字，就知道此事不好办了。她狠狠的看了一眼谢韶婉，真是不争气的东西。 “姨娘，我现在该怎么办？春芜若是将事情泄露了出去，女儿可就没脸见人了。”谢韶婉拉着苏姨娘的衣袖，看着是一番伤心欲绝的的模样。 苏姨娘叹了口气，在指责也无济于事了。自己的女儿，自己不救还指望谁去救。况且这种丑事，越少人知道越好。只是看现在的情形，谢韶卿若是诚心想将此事传出去，今日外面怕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。只要谢韶卿不将此事公开，一切就有挽回的余地。 “你可知错了？”苏姨娘厉声道。 “女儿知错了，女儿再也不敢了。” “婉儿，你记住，只有死人不会开口讲话，也不会害到你。谢氏那个贱人今日本是有机会将此事告知白氏，可她却没说，因此她必是想和你谈条件。” “姨娘所料不错，她想要谢林和春芜的卖身契。” “就这么简单。”这倒让苏姨娘有些出乎意料。只是就怕谢氏那个小丫头在耍花招。 “姨娘，我们给不给。”谢韶婉有些迟疑，交出卖身契，春芜就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。也等于是拱手将自己的把柄交到了谢韶卿手上。 “晚间，你随我去清芷苑一趟，我倒是想看看谢氏那个小贱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。”苏姨娘也有些拿不定主意，可是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，只能是见了面，探探口风，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。 “你先回房去，时辰到了我让翡翠去叫你。” “是，姨娘。”谢韶婉现在倒很是乖觉。 谢韶婉离开没多久。翡翠就回来了。 “姨娘，老爷说晚间不过来了，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完。奴才按照姨娘的吩咐，将清凉解暑的绿豆粥给老爷送过去了，老爷很是喜欢。” 翡翠还以为谢怀宗不过来，苏姨娘会有些失望。但谁知苏姨娘听到反而是松了一口气，她倒有些奇怪了。 “今日不来了也好。不然我还真是无暇应付他。”
